逢冬02:春雨知时节

老福特没有斜体好微妙,用一下加粗吧


第二章  春雨知时节

下雨会让道路变得泥泞湿滑,尽管不是很要紧,毕竟吸血鬼有太多的时间可以做各种各样的清扫。但是泥水粘在鞋子上还是会让小鸟觉得很可惜。这个月拜访妮可的日程又一次延后了。

如果换作以前,这个日程只会提前,但收养海未之后,如果不是出了什么急事,那么就只会延后了。唯一的一次急事,也只是海未……吐奶了。

说是吐奶也不是非常恰当,毕竟吸血鬼和魔女实在不可能有奶水。幸好海未看着小,实际上已经断奶了,所以妮可在当时教了小鸟一些流质食品和辅食的制作。

尽管接触人类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,但是小鸟还是能感受到,海未是一个非常乖巧的孩子。甚至还有些担心,是不是在那个冬天被冻到了,所以都不怎么跑动玩闹,所幸这一年多也没有生过病,看来是一个非常健康的孩子。

不单健康,长得也很快。原先只是小小的一团,现在都快到小鸟的腰了。外面的雨富有节奏地打在屋顶上,滑落的雨水淋淋沥沥,从屋内抬头望去,像是形成了雨帘。连日的降水让衣服都干得慢了,不过也因为没有强烈的日光,小鸟在日间都能拉开厚重的窗帘。

海未就坐在她的专属小软凳上微微抬头,像是在看着外面的雨滴击打着窗户。好几只使魔毛球,有两只堆在海未的脚边,一只团在海未大腿上,还有一只蹲在海未的头上。只是海未是抬头向上看,而使魔们蜜金色的眼睛都汇聚在海未身上。

这座屋子是妮可的魔女朋友建造的,不过她似乎更擅长自然魔法,所以没有像妮可一样炼制玻璃,而是提炼木材纤维制纸,然后再施加了隔水魔法。尽管不能清楚地看到外部的景色,但也很适合离群索居的吸血鬼。不过现在小鸟就有点担心这样会不会对海未来说太过枯燥了。

“海未酱~”内疚心驱使小鸟靠近海未。海未轻轻挥动着双手,还不着痕迹地扭了扭腰借了把力,从小软凳上站了起来。小大人一样。黏在海未身边的使魔们像风吹拂一样不知不觉消失了。

之前小鸟以为海未说不定是渐渐长大,比起抱着更喜欢自己走。但每次抱起海未,她又会把头埋在小鸟的脖子边,手轻轻地搁在两旁,完全不抵抗的样子让小鸟又说服自己是“再长大就抱不动了,现在多抱抱海未酱,她也不讨厌啊~”

又和往常一样地抱起海未,小鸟想着剩下的一件衣服可以等海未睡着了再做,下雨正好也延期了和妮可的交货时间,“抱歉了,妮可酱”这句话已经演变成了每月的定式。幸好也只是拖延几天,对于时间漫长的她们来说,有时候这只是一个稍长的小憩。

海未乖巧、早熟,有时候又带着点孩子特有的犯倔。

今天继续教她识字,用的是绘本。这次讲的是一个玩偶和女孩的故事,女孩在节日里得到了一个其貌不扬的玩偶,怀抱着玩偶入睡却被响动所惊醒。怀中的玩偶忽然变大,还指挥着其他玩偶和入侵者进行对抗。玩偶不单保护了女孩,还带着女孩参观了魔法的国度。这本来是一个美好的童话,不过可惜最后玩偶有属于自己的世界,而所有的经历对女孩而言,更像是一场如插叙般的梦。

对于识字,海未并不抵触,相反可以称得上是用心,但每次提出的各种“为什么”又让小鸟有些犯难。

“玩偶真的会动么?”今天的第一个问题,小鸟觉得其实还可以。

“会动噢,海未酱,就像是每次我们联系妮可酱用的魔法信鸽一样的~”嗯,这句话有理有据,所以海未立刻表示信服,但是果然,新的疑问又出现了:“家里的玩偶为什么不能动呢?”

海未因为转身提问,有些从小鸟的腿上滑下去,用了点劲把海未又抱抱好,小鸟才继续回答:“可能是因为没有足够的魔法吧。”或许是刚刚在心里道歉过,小鸟想起了和妮可的相遇,伴随思绪,小鸟轻轻地用脸蹭了蹭海未。

当时的情景就和小鸟遇到海未一样,出门购置材料的妮可看到了在“晒太阳”的小鸟。马上用自己的魔法袍和伞遮住小鸟,个头明明也这么小,竟然忘记用飞行魔法,反而把一个晒烫的吸血鬼背在了身上。小鸟到现在都不好意思说是因为脚拖到地上被石头绊到才醒来的。

后来背到了这座屋子,治疗之后,妮可问小鸟为什么白天还会呆在外面。

是怎么回答她的呢?

对着妮可那双有如融入鲜血般的,红色瞳孔。还有那副不管面对什么,都能毫不犹豫充满气势的姿态。即使是初次见面,即使是第一次交谈,也能明白,是不同的。

小鸟下意识地露出了笑容:“可能是睡过头了吧。”为了转移话题,小鸟选择了自己提问,“非常感谢魔女小姐把我带到这里,魔女小姐为什么不用飞行魔法呢?”

看着妮可瓷白的脸上浮现出“我忘了”的神情,小鸟的笑容也变得欢快起来。发现小鸟增大的嘴角弧度,妮可一扭头:“妮可我这几天研究太辛苦了!魔法不够了!”

转移话题可不是为了嘲笑救了自己的人,小鸟的眼角都因为笑容而柔和了:“原来魔女小姐叫妮可,小鸟能叫你妮可酱么?”因为感谢,小鸟的眼神也变得诚挚:“非常感谢妮可酱救了小鸟,我叫南小鸟,只是一个普通的吸血鬼。”因为自己的失误被小鸟转移了,妮可把头又扭回来:“好啦,也没什么的。我叫矢泽妮可,是要做出魔偶的魔女。”

“那……妮可酱,你们家,有吃的么?”


……

小鸟短暂的停顿并没有打断海未的思考:“那是不是只要注入魔力,就能让玩偶们动起来呢?”

虽然是孩子,大部分说的话也都只是重复和模仿,但海未仍然表现出了可以说是“特异”的表现。寻常儿童,连话都说不完全,能够维持坐姿已经属于难得。但海未不单言辞清晰,即使小鸟和她的对答尽量用了简单的概念,海未仍然表现出自己不止能够理解,并且还会进行提问。

幸好今天海未也没有向小鸟提出想要学习魔法的意愿。人类孱弱的身躯并不能承载魔力和魔法,即使同样昼伏夜出的吸血鬼,也不能感应星光而生成魔力。借助月光,大部分吸血鬼可以幻化出使魔和翅膀。或许因为是属于黑夜的生物,吸血鬼的身体能够存储魔力,但无论是使魔还是翅膀,都只是幻化,并不真的具备形体,也不含能被感知的魔力。唯有魔女,才能生成魔力进而运用魔法。

但海未是人类,尽管她接触到的,没有一个人类。

小鸟把海未搂搂紧:“应该还需要其他能够承载和运转魔力的材料吧,光靠注入魔力可不行哟~”小鸟的解释似乎说动了海未,从她的脸上,能够感觉到“满足”的心情。

或许是因为这一年多来从未分离过的原因,小鸟有时候觉得看着海未的表情和动作,她的心情就好想绘本的旁白一样直接写在了旁边。例如现在虽然只能看到海未转过身来的侧脸,但是小鸟就是读出了“今天的字读完了,要去散步”这样的内容。

普通的父母再怎么宠爱孩子,总是要顾着自己的生计还有其他的生活琐事。但对小鸟来说,连睡觉都只是打发时间用的非必需消遣活动而已。以前为了消磨时间,小鸟会昏睡到非进食不可的地步,也有睡过头一直没有进食血液反而强制休眠的时候。现在海未醒来的时候照顾她,等海未睡着又继续服装的工作,睡眠的存在反而变得微乎其微。

今天的雨有点大,室内散步的范围仅限于这两层楼中,小海未还是兴致勃勃。基本上,无论是能爬了,能坐起来了还有能走了,她似乎都有着想要表现给小鸟看的愿望。向小鸟证明,她能够做到了。

在小鸟的夸奖中,藉此获得满足。小鸟,也在注视和夸奖的过程中,获得充实的快乐。

结语
尽管本文从头到尾应该都不会说到生日。但是还是解释一下吧。阿海是在1岁生日的那一年12月被小鸟收养的(第一章),然后本章的春天(3月)其实正好是阿海的三岁生日。不过她们永远不会知道就是了。

因为本文9位角色的年龄差非常大,所以文中会尽可能说明每一章之间的时间差,如果没有明确说,会在结语进行注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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